音乐声响起,是首爵士乐,他扶着我的腰,轻声指点着我每两拍走一步,男进左、女退右,男进右、女退左、后脚掌稍旋,男左、女右横移一步、右转落脚,并步,再男退左、女进右,男退右、女进左……
虽然方向不同,可的确就是重复进进退退的游戏,我笑着说:“似乎不难哦!”
这真是巨大的惊喜,我深爱流逝在时光之外的东西,以前和小波一起看周璇、胡蝶的录像带时,曾叹着气说:“什么是纸醉金迷?这才是纸醉金迷!什么叫迤逦风流?这才叫迤逦风流!”
布鲁斯的音乐响起,妖娆轻摆着腰肢,无限娇慵地唱起来:
蔷薇蔷薇处处开
青春青春处处在
挡不住的春风吹进胸怀
蔷薇蔷薇处处开
天公要蔷薇处处开
也叫人们尽量地爱
春风拂去我们心的创痛
蔷薇蔷薇处处开
春天是一个美的新娘
满地蔷薇是她的嫁妆
……
我一边和小波在舞池里旋转,一边轻轻和着音乐唱:“蔷薇蔷薇处处开,青春青春处处在,挡不住的春风吹进胸怀……”
我问:“李哥究竟准备了多少老歌?”
沙发上好几个人影,我看不清楚谁是谁,只听到一个声音问:“琦琦,高兴吗?”
小波拉着我坐下,我靠着他,依旧在低声哼哼:“夜来香我为你歌唱,夜来香我为你思量,夜来香,夜来香……”
六哥笑着问李哥:“李哥刚说的话,不算数了?”
李哥抱歉地说:“六哥,真对不起,兄弟没读好书,说话没文化,考虑不周,六哥包涵!”
小波微笑着说:“政府每隔几年就严打一次,算算年份,也差不多了,上次和王勇喝酒的时候,他不是说红头文件已经下来了吗?”
乌贼着急地说:“大哥,你把话说清楚,究竟怎么应付小六?”
乌贼和妖娆又去跳舞了,小波问我:“你还想跳吗?”
我问:“我今天晚上好看吗?”
他点头:“好看!”
小波问:“去换衣服吗?”
小波大笑,我没客气地一拳打过去:“有什么好笑的?我就不能臭美一下了?”
我嘀嘀咕咕讲了一大通,却总觉得心里理解的很多东西完全讲不出来,抓着脑袋,着急地问:“你听说过陈劲吗?”
我皱眉头,怎么在哪里都能撞见她?真是阴魂不散!
她抓着张骏兴高采烈地飘过了马路,问:“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
“我们要去唱歌,正觉得人少没意思,让张骏找几个朋友,他嫌麻烦,小波哥,和我们一块儿去吧!”她又看着我,惊叹地说,“罗琦琦,你今天晚上可真好看,哪里买的裙子?”
我诧异:“你晚上真有事?”
我摇着头说:“你知不知道诸葛亮是怎么死的?累死的!有些心,能不操就别操了,就是诸葛亮都顾不周全,何况我们凡夫俗子呢?”
我心里全是不解,这人怎么大半夜地在这里扔石头?他是压根儿没去唱歌,还是已经唱完了?
快乐的暑假
羡慕是一件很微妙的事情,
可是,没有人是完全的天使,也没有人是完全的魔鬼,
没反应?
我跳到小波前面的木栏杆上,好像站在舞台上,卷起一张画纸,当作话筒,咬着舌头,用含糊不清来表明唱的是粤语歌,一会儿低头沉思,一会儿倚栏张望,做出各种痛心疾首的哀怨样子:“人渐醉了夜更深,在这一刻多么接近,思想仿似在摇撼,矛盾也更深,曾被破碎过的心,让你今天轻轻接近……”
还是没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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