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明明,佛音就是从这里发出去的,为什么没有苏天荷?难道唤醒九霄盟盟主令的不是苏天荷?那是谁?其实封啸天和江左都知道苏天荷死了,可他们心中还是存了一丝希冀,那就是苏天荷没死,这么多年,在这二人心中,苏天荷就是没死的,是以,当佛音一出,他们如何不激动?
封啸天与江左对视一眼,江左率先抬起一个脚步,往前跨出,冲段萧拱手言道,“能不能问下公子贵姓,手上可是有九霄盟的盟主令?”
江左大惊,猛的往前,一下子迈开三步,他激动地道,“是你唤醒的令牌?”
封啸天身形一动,都没看到他是怎么行动的,他人已经稳稳落于段萧面前,他看着他,冷声问,“令牌在何处?”
封啸天眯眼,往段萧身后望去,“谁藏在那里?”
封啸天冷哼,“段公子堂堂七尺男儿,竟是要听一个妇道人家的话吗?”
段萧眯了眯眼,笑着看他一眼,又看着封啸天,“那这位应该就是九霄盟的天斩使,封啸天了?”
江左道,“能给我看看吗?”
封啸天微顿,看着他问,“你是谁?”
风香亭冷笑,却不答他的话,而是冲段萧身后的人道,“给我出来!”
风香亭被气笑了,“好你个宋繁花!你倒是好好跟我说说,你是从哪里得到的巾帼手遗谱,你把风樱怎么了!你与段萧合伙窃了九霄盟,又是想做什么?”他冷冷地道,“有我在,我是绝对不会容许你用苏天荷的九霄盟去对付云苏的,你想都别想!”
宋繁花砸巴了一下嘴,“或者,你不顾元丰的生死,不顾元喜的生列弛?”
风香亭一怔,顷刻间怒吼出声,“宋繁花!”
封啸天沉声问,“你是谁?”
宋繁花被他拽着,自然是跟着他奔,奔了一会儿,她问,“你要带我回城?”
宋繁花在马背上哼哼咧咧地道,“我想在大年三十的晚上赶回琼州,与哥哥和姐姐们一起过年,这时间紧迫着呢,能不能不去长乐关了?”
段萧抿嘴道,“风樱是为了我受伤,你不让我陪你走,那风樱还是你的结拜姐妹呢,你就不去看看她?”
宋繁花一噎,她也想去看风樱,可拔了老虎的毛,不跑路会不会死?
庞文应是,立刻派信下去,将外面的人都收回来,等这个院里的事解决完,他又去隔壁院里,站在院门前,他其实是很忐忑的,王爷无缘无故地受了重伤,还是在他的长乐关受的伤,这个时候被传唤,他是不是人头不保啊?
风樱出声,声音有点哑,有点嘶,还有点虚弱,她问,“真的?”
宋繁花道,“当然真的,我什么时候与你说过假话?”
宋繁花笑道,“谢我做什么?你若能拿到雪域地图,那是你自己的功劳,你连命都愿意舍出来,我又如何舍不得一张地图?”
风樱一愣,“我……”
用苏天荷的九霄盟来对付她儿子,他们可真能作!
韩稹道,“这就走了?”
宋繁花扭头问,“不然呢?”
宋繁花看着那盒子,没接,蹙眉问,“是什么?”
宋繁花高兴地道,“我哥让你带的?”
韩稹点头,又撇撇嘴,“不然,你以为我会给你带东西?”
宋繁花惊愣,见盒子被段萧夺了去,她问,“你干嘛?”
段萧气闷,拿着盒子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扔了吧,宋繁花会恨死他的,不扔了吧,他怎么就那么不相信韩稹呢?韩稹跟宋世贤从没有过深入接触过,就算宋世贤知道韩稹要来长乐关,捎他带东西给宋繁花,也不可能是这么小的一个盒子,再者,韩稹是半路被韩廖喊过来的,他哪里有时间去通知宋世贤?
盒子里躺的是什么?
段萧狠狠抿紧嘴巴,将那脚链往怀里一塞,冷道,“不许戴!”
段萧闪身躲避,躲过去之后他抱臂轻笑,“怎么,想跟我打架?”
宋繁花哼道,“今日就打你!”
段萧一愣,唇从她软软的脸上离开,捏住她的下巴,看着她问,“不想让我吻?”
段萧眯眼,“不给脚链就不给吻?”
段萧在书房,庞文正在询问他三十除夕夜要不要在长乐关过,刚问罢,段萧还没答,宋繁花就推门进来了,庞文顿了顿,宋繁花看到他,咦了一声,问,“庞大人在说事?”
庞文笑道,“那下官就下去准备年夜饭了?”
听到关门声,宋繁花往段萧的桌边走去,靠在桌子上,见段萧低垂着眼很认真地看着手中的书,她小声问,“生气了?”
宋繁花气结,左看看右看看,发现没人,她捡起石籽就往河里的男人砸去,“混蛋!”
只是刚有动作,脚下就一滑,她猛地往地上栽倒而去,她吓的尖叫,“啊!”
下一秒,她就结结实实地砸在了草窝里,吃了满嘴的草,她呸呸两声,往脚下去看,就看到绊倒她的是她刚刚砸到河里冲段萧去的石籽,她气的大怒,“段萧!”
段萧扎下去就一直没起来,宋繁花等了将近有一柱香的时间了,段萧还没起来,水面上连一点儿泡泡都没有,宋繁花有点急了,对着河面大喊,“段萧!”
她就着河面上的水,冲里面喊,“段萧?”
宋繁花气死了,不就是今天没给他吻,他要不要这么折腾她!
在宋繁花缓过气后,段萧按住她的后脑勺,头垂下来,吻着她的唇,很浅很浅的吻,很轻很轻的吻,似安抚,似宠溺,更似情人间的鸳鸯交缠,这般吻了好大一会儿,段萧才松开她,低喑着声音问,“不会游泳?”
宋繁花恨声道,“我是不会游泳,所以,你下次可以潜的更深点,让我直接死里面!”
宋繁花瞪他,“还不是你害的!”
宋繁花气吼,“你说什么!”
段萧笑着将她抱紧,下巴搁在她细滑的肩头,笑道,“我可是衡州游泳最厉害的人,要不要我教你?”
宋繁花挣扎了一会儿,反被男人搂的更紧,她觉得她快要呼吸不畅了,险险快被他吻死过去的时候,段萧松开了她,低声问,“在卧室的时候,为何不让我吻你?”
宋繁花心想,那个时候没吻,这个时候你不是吻了吗!还问什么问,问屁!
从来没……
没在这种地方……
没在水里……
宋繁花气红了眼瞪他,“都是你害的!”
宋繁花怒吼,“你还笑!”
段萧见她是在认真吃饭,松了一口气,自己也拿起筷子吃了起来,他也很饿,而且刚刚……咳,段萧不敢想刚刚的画面,水里的宋繁花……
吃罢,他去外面站了一会儿,这才回屋,见宋繁花也吃完了,就唤下人来收拾,收拾好,他熄了灯,落下床幔,从后面将宋繁花拥住,小声问,“今天还疼吗?”
宋繁花一懵,问,“什么?”
段萧轻咳一声,耳根微微泛红,还是又问一遍,“今天做的,你疼不疼?”
宋繁花脸一红,拿枕头砸他,段萧按住她的手以及她手上的枕头,盯着她的眼,很认真很执著地问,“疼不疼?”
那一天过后,只要宋繁花出现在视线里,段萧的眼中都淌了一层蜜,原本,段萧生了一张冷酷的脸,而且为人淡漠疏离,眼神里时刻萦绕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之气,所以,这么一个人,忽然之间眼神里撞进了一滴蜜,怎么能不被人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