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萧觉得云苏这个男人是不是在任何事上都这般认死理较真?还是说独独对他这样?他来找他下棋,一是给柳绍齐接近周氏的机会,二是给夜辰洞察云苏袖子里解药放置的位置,如今这两件事都已办妥,谁还要跟他下棋?他以为他真的愿意坐在他面前跟他下棋?看他一眼都想抡他一拳,段萧摊摊手,抱起双臂,直接站起身,“反正我饿了,不下了,你要是非要分个输赢,吃完了我们继续,你让我饿着肚子下棋,胜了也不光彩啊,或者,”他顿顿,“你想胜之不武?”
风泽见这一时半刻的二人又杠上了,有点争执不下的样子,连忙出声对着云苏说,“表哥,你也下了有三个时辰了,先吃饭吧?”
风泽对弥月问,“我表哥呢?”
弥月道,“王爷今天有点累,已经先睡下了,五少爷找王爷有事吗?”
倾心从暗处走过来,对她问,“王爷既知道这个五少爷有问题,为何还让他住下来?”
倾心抱臂,微微靠在树干上,仰脸望天,“姓段的与宋姑娘分开了,今晚就行动吗?”
听到花萧府,夜辰一愣,张嘴就问,“王爷要去花萧府?”
夜辰问,“都这个点儿了,王爷去花萧府做什么?”
王七问,“谁?”
杨豹也好奇地问,“谁有那能力能杀了云苏?”
宋繁花大怒,“你们笑什么笑!不相信我能杀了他?”
这个男人,惯爱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儿!
云苏也不急,就极有耐性地等着,等了半天,不见床上的女人有动静,他又笑了,“或者,你真的想让本王去床上抓你?真这样的话……”
宋繁花听到了兵器落地之声,呼的一下子将床幔拉开,怒瞪着他,“你怎么知道我没睡?”
宋繁花一噎,却是冷笑着抱臂,靠在大床一侧的柱子上,“如此说来,王爷连我的呼吸轻浅都闻得出来,那也闻得出来今夜你必死无疑了?”
宋繁花冷笑,一脚抬起,银针忽飞,云苏坐定不动,椅子却在身下行走如风,避开银针的同时,直往床上的宋繁花而去,就在快接近宋繁花的时候,忽然脑中警铃大作,下一秒,他立马要退开,却不想,坐在床上冷漠不动的女子飞身扑来,那一顷刻间,云苏只感觉眼前一花,有美丽的容颜绽放在眼前,有樱花香开在唇瓣,有渴望的柔弱软香袭上胸怀,他大惊,“你!”下一秒,眼前的容颜忽换,变成了柳纤纤,他又大怒,正要推开,却又忽闻一声娇笑,唇上一热,又是熟悉的香气,云苏大惊大怒,压根不知道宋繁花何时给他下了这样的毒,醉暖香?不可能,他早年中过一次,自此就再也不会受此香迷惑,为何现在……
只是,进了这道门,宋繁花焉能让他再出去?
云苏看着宋繁花,一字一句问,“是不是不杀了本王,你就不会善罢甘休?”
云苏问,“为何?”
云苏目光深沉地看着她,半晌后,又问,“段萧是故意住进苏客府的?”
云苏又问,“你也知道他在书房与本王打了一架,那一架是他故意的?”
云苏问,“你也知道本王今夜必然会来?”
云苏忽然一笑,“先让本王受伤在前,又故布迷阵在后,引我入床,那醉暖香是下在银针上的吧?在你射出银针往本王打的时候,那粉末随着空气的强大磨擦之力渗入空中,九根银针,大概你用了不少醉暖香,而本王在京城喝了你的酒,那一次本王没事,你大概就认为本王能抗这种毒,所以,为了以防万一,你用自己迷惑我?在本王中了醉暖香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先乱了本王的心?”
云苏淡笑,“是吗?”
宋繁花冷哼,“受了严重的内伤,你提不起十成十的功力了吧,今夜势必要将你斩杀于此!”
云苏扬眉问,“哪里来的醉暖香?”
宋繁花哼道,“你觉得我会对你说吗?”
沈九不应话,手指一起,那柄黑森森的剑便离鞘而飞,剑一出,阴风忽现,鬼哭狼嚎,竟是天地悲泣,闻之丧泪的鬼剑,鬼剑一出,阴阳定格,宋繁花见状,九环镖立刻脱手而出,配合鬼剑,摆出九极封阵,门外是百名暗军摆的生死结界,门内是鬼剑逼命,九极封路,云苏危亦!
而偏巧,今夜风泽没能留在怀兰院,与段萧住在一个院子里,是以,苏八公一来,便对上了风泽,这对刚认亲的祖孙,彼此对视间,是忠了血脉亲情还是全了赤胆忠心?
宋繁花在他怀里大扑大叫,“你放开我!你要死自己去死!”眼看着天弓要往这里落了,宋繁花脸色惨白,真心怕了,她真不知道,这个男人居然要引火***!
宋繁花哭叫,“你放开我!放开我!”
云苏伸手抚摸着她的脸,“怕死?”
宋繁花恨声道,“生不与你同生,死更不会与你同死,你想让我与你死在一起?永远不可能!”
段萧气极怒极,瞪着宋繁花,“是你自己说不会让他得逞的!”
段萧立马甩开兵器,走过来将她一抱,“往后这么危险的计划还是不要用了,你要是真被他拉着垫了背,我怎么办?”
段萧身上的毒还没解,这般抱着她,浑身又刺疼起来,可他不管,将宋繁花抱起来,抱到屋内,放在床上,上下地看一眼,问,“受伤了没有?”
宋繁花知道段萧是在宽慰她的心,可她还是很抑郁,这个机会一错失,未来想要再杀云苏,真的是难如登天了,除非她与段萧的实力远超过云苏,不然,哎!
段萧不想离开她,可他自己很清楚,他若是看了她洗澡,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