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廖无声看她一眼,“不进去?”
云苏问,“勾结前朝遗党,什么罪?”
云苏淡笑,手指微微一抬,压上了眉头,玉容上染了一抹轻嘲,印着他雪白的脸份外明显,他唔一声,慵懒无忌地道,“本王若没记错的话,监国将军的这头衔是丞相颁给段萧的吧?”
段萧眉头一挑,这个时候真不能不言不语地坐着了,再坐下去罪名就真的成立了,他笑着问,“王爷单凭一个女人的话就料定这个人是朱礼聪了?”
云苏挑眉反问,“将军想说他不是?”
可,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按理说,云苏是不知道的啊?
云苏问,“污蔑监国将军,混淆本王视听,该当何罪?”
云苏压根不看这对主仆,只冷漠地喊,“来人,拖下去!”
却在这个时候,安静的屋门外传来一道懒懒的女人的声音,这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干脆,她说,“慢!”
宋繁花拎起裙摆,抬步走进来,那些官职小的不能靠近床畔的官员最先看到她,然后就是上下地打量,忽然觉得面前的这个少女跟地上的那个女人长的真像,众官员心头一惊,姐妹?
众人一惊,“啊?”
有人道,“她不是陵安城的郡主?”
有人道,“那她是谁?”
云苏看着她,手指无意识地在衾被上抚摸了一下,慢声问,“她不是安筝?”
云苏问,“那她是谁?”
云苏低声呵笑,眼中却乍然现出一道冷光,他冷冷地道,“你说她是柳纤纤,有什么依据?”
云苏眯眼,“是么?”他如炬的眸子盯向宁非,缓缓,开口道,“那本王是不是也得把眼前这个朱礼聪的脸撕掉,看看他到底是不是朱礼聪?”
云苏道,“你想如何?”
云苏眯眼,“你想把她流放到哪儿?”
宋繁花却不看他,转而看向段萧,“将军觉得我这主意如何?”
吕如宁摸摸脸,问,“干嘛?”
吕如宁一怔,问,“为什么是我?”
柳纤纤抱着脸,大声嘶叫,“别碰我!别碰我!”
有倾心出马,柳纤纤再怎么疯癫,再怎么抗拒,再怎么歇斯底里,还是被揭了那层假面,真正的容貌露出来,惊的大臣们掉了一地下巴,以前或许没人认识她,但她跟了云淳好几个月,当时又极受宠,怎么不被这些大臣们认识?自是认识的,所以,综上,这个柳纤纤真是胆大包天,要害王爷,要害将军,要匡扶朱氏?
吕止言也很憎恨柳纤纤,若非她,宋昭昭何以会被宋世贤……他狠狠地捏了捏手,想到衡州的那晚,他要离开,把宋昭昭堵在檐下,宋昭昭哭着对他说的话,虽然,宋世贤没有真的把宋昭昭怎么样,可是,当哥哥的碰了妹妹,对宋世贤来说,那是无法原谅的罪恶,是心头的荆棘,对宋昭昭而言,又何尝不是?
吕止言那天说不介意,可真能不介意吗?哪个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女人被别人玷污?
而今,机会送到了面前,他焉能不要?他会让她好好感受一下什么叫军妓,那么喜欢给别人下药,她自己也尝尝这药是什么滋味!
柳纤纤大吼大叫,就在吕止言抓她的时候,她猛的一下子跳起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硬死冲到了云苏的床前,一把抱住他,哭道,“我不要当军妓!我不要!”
柳纤纤看着她,眼中的恨意如毒蛇一般,冰冷阴沉,她想,她真是小瞧了这个女人,真是小瞧了!
宋昭昭眨眨眼,问他,“你怎么来了?”
宋昭昭蹙眉,“你没吃饭管我什么事?”
吕止言道,“之前在百书斋,我可是款待过你好多天,就这一顿饭,你不会吝啬的不给我吃吧?”
宋昭昭一顿,她虽然住进了将军府,但也才两三天,宋繁花就带她出去玩了一天,她也对京城的事没打听过,是以,不知道吕止言要带兵去陵安,她问,“你带兵去陵安城做什么?”
吕止言笑道,“瞪我做甚么?因为听到我说这趟带兵会有军妓跟随?”
吕止言道,“那你还呛饭?”
吕止言望着她说,“不坐?”
宋昭昭语气不好地道,“你都蹭了饭,还不走?”
吕止言问她,“你不好奇这个军妓是谁吗?”
宋昭昭猛地一怔,忽地反应过来听到了谁的名字后大啊一声,撑着石桌就站了起来,难以置信地问,“你说谁?”
宋昭昭惊道,“怎么是她?”
一吻罢,吕止言贴着她的脸颊,边缓缓喘气边说,“我那天离开,也是因为猜到柳纤纤进了京,我想为你受的罪找她算帐,当时也不敢保证自己回了京还能不能出来,所以……”
吕止言问,“你还喜欢我吗?”
有大臣接腔说,“朱帝一脉不是早就没了吗?怎么又蹦出来个朱礼聪?莫非真有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