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方晟似笑非笑,“给你透个底,今后县里原则上不再批准重污染企业项目,就是说染织厂、造纸厂等等关一家少一家,花多大价钱都别想新建,因此你不想投入,可以,镇里收回经营权面向社会招标,不知多少老板哭着喊着要来,你信不?”
“可,可是镇里也要给点补偿呀,毕竟,毕竟……”
只要有盼头,总比没机会好得多!
周小容怎么了……
这可不是她的风格!难道出了什么事?
“周小容怎么回事,手机一直关机?”
赵尧尧“喔”了一声,迟疑道:“这件事……”
如果她病了,我明天就请假坐飞机到碧海去看望,哪怕最终奇迹不再发生,这份心意必须要有!
“唉,我哪里坐得住?”
赵尧尧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站到他面前,侧过脸看看墙上挂钟上的日期,直截了当道:“小容明天结婚!”
晴天霹雳!
错了,一定搞错了!两年之约还有三个月,九十多天,当初说好必须等到最后一刻的!
他不甘心地抬起头,沙哑地问:“她……”
非常抱歉?
不行,我要去找她!我要当面质问她!
到了楼下,晚风拂面,方晟陡然清醒过来:我凭什么当面质问她?我能给她什么承诺,什么幸福?这一年多来,我到底尽过多少努力,给予她多少呵护和温情?就算明天赶到碧海,后天呢,往后漫长的日子呢,我能留在那儿吗?
抓到手心里的幸福才是真正的幸福!
此时方晟完全没了方向感,也不知往哪儿去,只管沿着大街一个劲地向前,过去几个月一幕幕似电影胶片在脑海中快速闪过,这才悟出原来事情早有预兆:
早在半年前周小容的包裹开始减少,当时赵尧尧提醒过,他并没有在意,或者说没嗅到危险的气息;
每次他打电话过去,她总是第一时间先挂断,过会儿才回电话,现在看来应该是男朋友在旁边,不便说话;
上次父亲心脏病发作前后,她在电话里经常对两年之约能否实现表示怀疑,那也从那时起,两人都刻意避免打电话,偶尔通过短信、qq交流几句;
大学期间热恋时两人把手机号关联成亲情号,约定以后一直用下去,白头皆老,显然现在她不用那张卡,意味着从此以后不再联系!
终于,赵尧尧跑到前面拦住他,委屈地说:“我,我跑不动了……”
他这才苏醒过来,呆呆看着她额头上的汗珠,还有跑得过于激烈而涨红的脸,心头愧疚,正待说话,突然一阵晕眩,软绵绵摔倒在地!
赵尧尧大惊失色,连忙上前抱起他叫道:“方晟!方晟!”
白翎怒目而视,边开车边冷冷道:“你惹的麻烦够多了,他再有几条命也经不起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