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晟怒道:“顺坝财政困难只是暂时现象,与省市两级沟通出了岔子原因还要待查,通往成陵山的公路当时不修,不代表之后不修,你倒好一下子把修路时间推到四十年后,谁给你那么大权力的?国土局的人来了没有?”
受到启示,雷主任也连忙说:“方书记,当时我们一心想把窟窿补上,考虑欠妥了,是旧城改造办公室的责任!”
俗话说新官不究旧账,三年前的一桩小事,无非集体决策失误而已,中间已经换了三任县委书记,就算把责任全部扛下来又能怎样?
果然方晟没说什么,摆摆手示意两人坐下,正待说话祁主任匆匆进来道:
“不好了,吴新东……在家里被人杀害!”
方晟立即发了条短信给白翎,然后环顾四周,严肃地说:“这不是巧合,刚刚祁主任动身后有人走漏了风声!”
吴大兵主动表态:“我马上督促公安、刑警成立专案组,这会儿凶手想必没来得及离开顺坝,除非往山里逃,警方必须尽快根据脚印、指纹以及附近目击者画出凶手轮廓,全境范围内缉拿!”
蔡右铭强笑道:“想不到方书记身边居然有省厅十处的同志做保镖,真想不到!”
作为顺坝刑警队副队长,他有理由脾气差——窝在副手位置六年了,礼金、高档礼品、金银首饰送了不少,说好的拨正却迟迟未能兑现,每次说得比唱得好听:“先解决老同志的待遇问题嘛,委屈一下吧”,“年轻同志需要你送上马扶一程,下次研究肯定轮到你”……
要么,刚刚协助东街派出所处理完玥陵收购站遭黑社会团伙围攻的事,回到办公室座位还没捂热,又通知有了命案,要立刻赶往现场!
再这样下去刑警队也要出人命了,累出人命!
“队长,有点不对吧,”一位年轻刑警疑惑地说,“卧室和书房都没有翻动的痕迹,显然凶手从后墙翻进来就是想要吴新东的命……”
季队长破口大骂:“你他娘的才吃了几年盐巴,敢怀疑老子的判断?想在刑警队混就安分守纪点,不然给老子滚蛋!”
白翎停下脚步,冷然道:“你跟谁说话?”
“这是凶案现场,是你想进就进的吗?”季队长骂咧咧道,“叫你一声臭娘们还算客气,惹恼了老子还有更难听的!”
白翎向前逼进一步,声音更冷:“你骂一句试试看!”
季队长指着她骂道:“妈的给脸不要脸,老子……”
话未说完手腕被铁箍似的紧紧握住,反手一扭,白翎一脚踹在他腹部,“扑”,季队长身子平平砸在地上,整个脸与大理石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他简直狂怒了!
以季大队长的身份,尽管是副的,在顺坝哪吃过这等亏?当即抬起脸骂道:“你这个臭……”
才说了四个字,白翎后脚跟狠狠下踢,他满嘴牙齿重重往地上一磕,只听到一阵令人牙酸的声音,不知断了多少颗牙齿!
白翎慢斯条理从兜里掏出证件一闪,冷冷道:“看清楚没?”
那位年轻刑警吃吃道:“省厅十处?”
“不错,”白翎骄傲地抬起下巴,轻蔑地瞅了地上的季队长一眼,道,“我来是告诉你们,这桩案子从现在起由我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