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省城最豪华的五星级酒店顶楼茶座,眺望远景,蔡右铭感叹道:
“太繁华了,难怪那么多人要来省城,房价也高得离谱!我家小兔崽子也闹着要到省城工作呢,真不知天高地厚!”
“省城有什么好?办点小事儿就得跑半天,停车又不方便,吃住用老贵老贵,”蔡右铭吐槽道,“原打算毕业后让他回顺坝,想办法进机关将来混个一官半职,或者开家公司小打小闹赚点饭钱,都是那个方晟,把我们安逸的日子全搅乱了!”
“剑锋,你可从来没这么悲观过!”
“就事论事罢了,右铭,跳出顺坝想一想,这些年我们干的事是不是有点过分?”
蔡右铭更加吃惊:“剑锋……”
厉剑锋环顾四周,见附近座位没人,压低声音道:“三家共出资四千六百万,这笔钱肯定用不掉的,右铭,你想过退路吗?”
“我……我在清树买了两套房子,碧海工学院对面也有一套,存款都转移到省城,不知道算不算你说的退路?”
“存款、房产证是谁的名字?”
厉剑锋哑然失笑:“自欺欺人!亏你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难道不知道纪委调查不明财产,是连同直系亲戚一起算的!你这叫明路,懂不懂?”
“那……那怎么办?”
“你那个小情人……叫什么芳的?”
“她手里有多少财产?”
“房产那一块赶紧以二手房交易名义转到她名下,至于存款,分批取出来换成别的名字,动作要快!”
蔡右铭苦着脸说:“我倒是想,可家里黄脸婆能答应吗?任芳的事儿她早有耳闻,装糊涂罢了,如今把房产和存款都给任芳,她还不闹翻天?”
蔡右铭心烦意乱琢磨了半天,又问:“刚才你提到这笔钱用不掉?”
“上次冷鳄团b组的价格是一个人一百万,正主三百万,但最终没完成任务,他们很讲信用,双倍退还定金;a组要价贵些,我估计顶多一千五百万,没准因为上次行动失败还会打个折扣……”
厉剑锋冷冷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当头各自飞,真等到方晟一手遮天的时候,那帮人能顾及你我?”
厉剑锋抬掌狠狠一劈:“一人一半!”
“那帮人能善罢干休?”
“右铭,你还没想明白?要是我俩带着钱出逃的时候,说明方晟已控制住整个顺坝,那帮家伙一个都跑不了,哪有工夫对付我们?”
“万一冷鳄团得手呢?”
“事实上得手的可能性比较大,但是,”厉剑锋道,“方晟来头太大了,他一死必定要掀起轩然大波,届时会遭到省里更强力的打击,因此我们还是得跑!”
“啊!”蔡右铭愁眉苦脸道,“那我儿子怎么办?任芳怎么办?家里一班亲戚怎么办?剑锋啊,我的心都被你说乱了!”
“你已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想这想那?”
“别,别,让我琢磨琢磨……”
厉剑锋还待说话,这时走过来一个西装革履、领带打得一丝不苟的年轻人,彬彬有礼道:“二位可是等人?”
正是中间人所说的冷鳄团谈判代表,厉剑锋连忙起身道:“曹先生,你好!”
曹先生瞟了蔡右铭一眼:“这位是……”
厉剑锋沉住气问:“低到什么程度?”
“这回不按人头计算,直接给一个打包价,也就是说不管那个人身边有多少人,反正确保取他的性命!”
曹先生稳当当竖起两个指头:“两千万!”
厉剑锋和蔡佑铭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不行,太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