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就是吴主任所犯的错误:竟然问领导“怎么办”!
放下电话,吴主任越想越懊恼,越想越为自己刚才不成熟的反应生气,紧张思考之后拨通冯副秘书长的手机,沮丧地说:
“老冯,我出岔子了……”
之前心急火燎要启动招投标,还暗中唆使工程商打市长热线,借题发挥大发雷霆,现在开标在即,为何又紧急叫停?
换基层干部这会儿肯定一个电话就打过去了,质问对方出尔反尔咋回事,标书、诚意金都交了,怎么不开标?由此造成的社会影响有多坏?!
冯副秘书长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请人打听方晟在干嘛,得到的反馈是已经下基层了!
“大股东、职工代表、独立董事的投票权是实实在在的,有朝一日在座各位被投票罢免,我可不管什么体制内体制外,也不管你们是不是市管干部,帽子照摘,待遇照拿,一切按章办事!明白吗?”
在市委市正府层面,常委当中成槿芳、耿大同坚定地捍卫郜更跃的利益,窦康为首的本土派则出于唇亡齿寒考虑,势必要在常委会狙击改制方案,直到他们满意为止!
甚至方晟也是赶鸭子上架……
拿修改意见时,参与讨论人员埋怨于正唯恐天下不乱,前任市领导的方案四平八稳尚且不能被国腾油化接受,如今再加码约束限制,岂非火上浇油?
“厂子正急需生产资金,从设备升级更新到厂房翻修、职工技能培训、拓展销售渠道等等到处都要钱,每天早上一睁眼我就琢磨去哪家银行借贷款,”余厂长道,“当初纯粹迫于市里压力跟郜更跃合伙做房产,压根没想赚钱,如今回本还有余粮我已经心满意足……”
“时间拖得太久,不能由着他们!”方晟断然道,“我不管转让手续要办多长时间,总之从协议生效起六个月内必须付清全部款项,这个要求对国腾油化来说并不高!”
宿舍区住户们早早听到风声,对补偿款有很高的预期,有的扬言不满足条件就誓死不搬,与宿舍共存亡!
汇报到这里,余厂长为难地说:“厂里是打算通过搬迁对困难职工有个补偿,但要价太高的话确实负担不起,我们还指望转让费充实资本金把家底子做实呢……”
座谈会开到一半,接到于道明的电话,言简意赅说你哥那个姘头调任银山市场监督局党组书记,正处级!
回会议室前,齐垚凑上前低声说冯秘书长打过两次电话,问柯察巷地皮投标的事咋办?
方晟轻轻一招便试出耿大同介入了此次评标,更不可能让他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