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正淳掐在这个点上来汇报，也是试探方晟口风：涉及到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查，还是不查？
沉思了足足五六分钟，方晟道：“正淳同志，现在情况非常复杂，也非常严峻，作为专案组负责人，你一要着力推进调查，一着不能放松！”
“是！”
“关于平瀚集团还有个情况不知当不当说……”
夏正淳压低声音道：“这两天我派人摸了下平瀚集团的底，发现它绝大多数生意是干净的，但坊间都传闻娄成坤是绡纱夜总会的大股东，更传之前在润泽任职的现任副申长叶开明、润泽警备区毕首长都有入股，是民间都心知肚明惹不起的鸭店！”
“没人举报？公安、治安大队也不查？”
“那你知道平瀚集团跟陵河小区事件有关吗？”
“正因为此，没人愿意冒险去核实？”
“唉……”
“如果娄成坤压根没入股，也跟陈洛没有来往，等于被恶势力拿来做了拦箭牌；如果入了股，为什么不查？”
“方书记，有关平瀚集团的传闻很多，负面居多，也有正面的，比如说在纳税方面它从不投机取巧；捐款也排在前列；早期不说了，后来还是做的本份生意，也没有出现欺行霸市的行为……”
“也没人敢欺负它吧？”
“你让我……特别特别快乐！”
范晓灵清脆地笑起来，然后声音更低，“下周再去找你，不准推托有事！”
“是吗？”方晟目光灼灼，“好，那非得领教领教！”
晚风习习，方晟迈着轻松的步伐从市府大院后门穿过马路进入市委宿舍区，转过花径，陡地绿化带里“卟嗵”有个人影摔到他面前！
说时迟那时快，老吴小吴已双双冲到方晟前面，也不见有何动作，手枪已握在手里！
“方晟……”
方晟如遭雷殛，扑上前道：“小婷！小婷……你怎么了？”
这才发现鱼小婷全身湿透且到处都在流血，从脖子到手臂还有双腿布满伤痕，不下于十处伤口汩汩直流！
鱼小婷还是摇头，良久终于迸出几个字：“去……京都……”
赶紧打电话给白翎，听闻鱼小婷伤成这样，且怕成这样，白翎也很吃惊，匆匆说安抚好她，我立即联系京都警备区总院，飞机……飞机怎么办？
除了老吴发现的两处枪伤，内脏部位还有一处；此外全身上下布满拳脚搏斗伤、刀伤和摔伤等三十多处！
更重要的是，谁能把鱼小婷伤成这样，使她心理上对润泽乃至临海都充满不信任？
目送直升飞机化成一个红点慢慢消失在夜空，方晟怅惘良久，回头问道：
“就算外出执行任务，负这么严重的伤也少见吧？”
“这话怎么讲？”
“照你这么说她受伤其实不严重？”
老吴沉声说：“很严重，因为三处枪伤中两处伤及肺腑，还有大量失血，接下来……要看她的造化了……”
这句话让方晟心惊肉跳，一宵没睡！
白翎也知道他的心思，每个节点都打电话报告情况：
直升飞机抵达申警备区停机坪；
军医用担架把鱼小婷抬上军用飞机；
军用飞机飞抵京都军用机场；
救护车将鱼小婷送到警备区总医院手术室；
手术正在进行中……
“没有……”
白翎道，“看到小婷这样，我更担心大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