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翎摆摆手,略有些疲倦地半躺到沙发上伸了个懒腰,道:“是有暗哨不过没多大问题,主要我和小婷又摸到矿工宿舍区找倪汤、连大红,差点中了埋伏!”
“问题不小啊,”白翎道,“倪汤说连大红老婆杨寅就是7号矿井转包的受害者,当时直接原因是矿井安全防护措施不到位,属于典型的矿方管理责任……”
方晟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第一次见连大红就说老婆死于矿难事故!”
“矿难事故发生那天倪汤没下井,不清楚具体细节,据他说事后省里派的调查组开始认定连大红操作失误,幸存矿工都不肯签字且扬言要闹事,之后不得不勉强承认是管理责任,向连大红和幸存矿工许诺数额不等的补偿金——作为直接受害亲属,连大红能拿六十万元但要分十年付清……”
“没来得及问呢,所以夜里下山后想想不甘心又去找连大红……”
白翎听出“来”的含义,咬着嘴唇笑道:“来得动吗,你?”
“小婷说你周五下午起就不停地接电话,神情鬼祟,双休日一定都排满了吧?”
“市长的电话要比市委书计多十倍,信不信由你,”方晟一跃而起,“来——”
这样大打折扣地施展到白翎身上正好差不多,压力并不是很大,也不用应付他无休止地攻击……
方晟佯装听不懂,道:“白天为你的安全起见,我特意跑到市公安局发了通火,宣布刑警支队长停职;下午又组织人手到矿区督查,吓唬吓唬那帮人!”
白翎是专门反谍的岂会被他牵着鼻子走,道:“在火车站我眼角瞥到个人影好像樊红雨呢,再追过去就没见了,哼,好痴情的有夫之妇,竟然放下洛营那摊子工作跑到百铁来了,丢不丢人?!”
“主要这回时间紧张,下次再被我逮到正着非让她下不了台!”
方晟批评道:“公权私报,你就这点不好!工作不能带情绪,与情报领域无关的也别乱插手!人家去哪儿不去哪儿,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啪”!
白翎陡地一巴掌拍在他柔软的肚子上,疼得方晟身子卷成虾米状,叫道:“谋杀亲夫啊——”
她寒着脸道:“她是有夫之妇,凭什么大老远跑来勾搭你?这桩事老娘管定了!”
方晟愁眉苦脸捂着肚子,暗想老子是不是天底下最窝囊的副部级干部?
方晟挤挤眼说中午有个午休时间呢……
鱼小婷开车将白翎送到火车站,方晟回卧室继续补觉——从周五晚到周六晚连续五场战斗,刚才从屋子送白翎到院门口仿佛踩在云里似的,整个人快垮掉了!
一觉睡到中午迷迷糊糊醒来,触手间却是冰凉丝滑的身子,惊讶地睁开眼,却看到身无寸缕的鱼小婷!
方晟刚醒脑子还没转过来,笑道:“现在跟白翎都成好朋友了?”
“我是说那个……朋友,走了!”
“噢——”
方晟失笑道:“好你个小婷,简直成了我的磨刀石——话说连续两晚在外面连监视带偷看也动了春心吧?”
“对了,前晚晓灵她……”
“这是什么比喻!”
方晟大怒,立马腾身而上,一场恶战又拉开序幕……
寒暄了一番,方晟说明天参加压降产能阶段总结会,不料詹印说也接到参会通知要求“抱病前往”,受伤更为严重些的孟大舟可能要坐轮椅出席!
詹印沉甸甸道:“要做好心理准备啊方晟同志,这是省里对百铁、龙泽两市工作不满意的信号,叫过去不是旁听,是要挨批评的!”
“没那么简单……”
看着姚胜平背影消失在花园圆拱门外,詹印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