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了一直是代课教师，居然没转正？”
“唉，转编制要考试的，阮老师一个人负责六个年级忙得团团转，一年到头都难得去趟苠原，怎么备考？再说芦沟村也离不开他……”
白钰摇摇头：“离不开不是阮老师的问题，而是教育资源分配问题，怎能拿这个理由道德绑架？代课教师每个月工资多少？”
白钰不作评价，沉吟片刻道：“红会那位就是昨天开奥迪的蒙面女侠？”
“阮老师成了家没？”
“在山那边的村子，父母、老婆都务农，平时靠他那点工资养家糊口；老婆偶尔过来看看，烧几天饭；孩子好像高中毕业后也没找到工作吧，具体情况不太清楚，要不，我把他叫出来聊聊？”
“主任？”
“乡长？”
赵天戈问：“昨天中巴来苠原报到？”
“是啊，”白钰岔开话题，“赵主任今天带这么多东西……”
白钰嗅了嗅空气中的异味，旋即瞅到杂草丛中有道不显眼的小路，说里面还住人家？家里养了什么？
白钰敏锐地问：“这样岂不虚增了村集体资产？历年盈亏账目也应付不了检查吧？”
现在，白钰终于明白从商林到苠原都如临大敌，机关人员全部下基层督查严防死守的原因——
不是配合省市调查组切实摸清家底，而是提前做好做假造假工作，保住国家级贫困县的帽子！
对了，直接沉到最基层服务大众，让老百姓获取最大利益，难道不是自己从小到大向往的奋斗道路吗？
其实就芦沟村普遍状况而言，真正贫困家庭的情况触目惊心：家里所有东西加起来不值元；全家老小没一件合身衣服，都来自捐赠；一日三餐都是土豆和荞麦馍，荞麦面是手推石磨磨的非常粗，全是颗粒，没有馅，吃在嘴里没滋没味；没有卫生纸，山里贫苦人家女孩至今还用那种月经带……
这种小技巧在京都大学校园并不是秘密，通过握手察觉的细节能分析出很多有趣的小秘密……
出了门，蓝依突然冲白钰招手，走到一边道：“你是新来的副乡长？”
“哎，我可告诉你呀，不管谁来，我只做该做的事，不可能帮你们涂脂抹粉！”
“哼，我可提醒你，别跟那帮人同流合污，都不是好东西！”
“不是东西……”
蓝依“扑哧”一笑——很普通的小幽默，可小女孩就信这个，清澈明亮的眼睛难得柔和起来，还想说什么，却见小常边接电话边跑过来，道：
“凤总……那个凤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