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您到九号桌,请——”
远远见越越过来,九号桌前一位金发碧眼、身材瘦削挺拔的陶利站起身拉开对面座椅,点头致意道:
“现在又到了香港?”
“很好,谈话终于进入正题,是的香港,一个让大英帝国黯然伤感的城市,有人说它是大不列颠走向衰落的象征,方女士认为呢?”
越越毫不客气戳穿他的虚伪:“客气了,陶利先生——作为全球第二大投资公司platt集团高薪聘请的howard对冲基金经理,陶利先生赚的钱能买一整排爱琴海畔别墅!”
“目前,howard对冲基金在香港遇到点麻烦,”陶利不再兜圈子,“在过去17个月里我主导的对冲基金购入大笔香港外汇基金沽空单,准备在某个适当时机对多方形成致命打击!很不幸,上周我刚刚发现黑豹加入多方行列,这对所有投资者——特别专门做空的对冲基金来说是很可怕的消息,虽然howard并不畏惧,但还会尽量避免,因为正面对决徒增成本,也将不必要地消耗双方多年形成的商誉,方女士认为呢?”
陶利稍稍停顿,道:“我想我可能犯了点错误,香港外汇基金是香港类主权基金,做空大概触犯亚洲人最敏感的神经……”
越越翻了翻手机,道:“就在我们约定见面后的几小时内,howard对冲基金又在新加坡的亚洲隔夜市场买入32亿美元沽空单,我的理解是,陶先生拿着枪逼我签城下之盟?”
越越反问道:“以黑豹的实力和技术,需要陶先生让吗?或者黑豹可以踏着失败者的尸体离场!”
“华尔街有两个著名大空头最近资金吃紧,方女士出手狙击的话必定收获暴利;关于他们的详细资料以及漏洞……”
“其实我知道黑豹集团受白宫某些方面限制才无法直接登陆华尔街,如果platt集团游说白宫改变主意……”
陶利脸色微沉,定定看着咖啡杯上印的图案,隔了良久道:“方女士,之所以是platt集团排名第二,黑豹排名第三,肯定有一定道理,好比亚军与季军的差别!如果友好协商不能解决问题,较量实力的话howard对冲基金并不害怕任何对手!”
越越凝视他数秒钟,冷不丁掏出张纸币压在咖啡杯下,冷冷道:“告辞!”
她起身就走!
“等等……”陶利不得不提高声音道,“方女士请等等……事情,我想还有商量空间……”
陶利续道:“欧洲成为黑豹集团的天下,华尔街已容纳不下全球前两位投资公司,争夺焦点必然到转移到亚洲,主战场便是香港!香港外汇基金这一仗看似偶然实质必然,战争迟早会爆发,对吧?”
“我提前潜伏与多家对冲基金布局做空香港外汇基金,其实都基于一个心照不宣的理由,”越越道,“即半个月后香港特首选举,对不对?”
“不喜欢,但无法逃避,正治早已成为现代生活的一部分,包括投资策略!陶先生以及所有做空对冲基金都认为京都为了确保芮芸连任,会利用审查机制悍然否决她的对手——西方眼里的民主斗士王学泾,一旦发生这种情况,照例会遭到西方社会口伐笔诛甚至联合制裁,投资者信心丧失,资金迅速流出市场,从而造成香港外汇基金崩盘式下跌!”
陶利困窘地说:“方女士的表述方式很中国,我的意思是我不轻易对不了解的事情下结论,直至真相出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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