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听到邵市长在京都跑项目期间因公殉职，180亿城投债券即将到期，可甸宝公司、甸西财正拿不出一分钱来，宇文砚脸色严峻，良久以从未有过的严厉语气道：
“老储你都做的什么事？甸西太让我失望了！”
前期宇文砚力排众议提拔众用了不少甸西干部，还竭力向京都推荐储拓进班子，这下好了，爆出债券兑付的大雷！
储拓深深低头，道：“甸西没能在超常规发展过程中把握好节奏，作为班长我辜负了宇文书计的信任……”
“到期期限比较集中，主要是邵市长上任后全力扩张的结果，”这会儿把责任推给死人最稳妥，储拓道，“年底170亿；明年上半年120亿；下半年150亿；后年……”
“债券总额多少？”
“670亿……”
良久，宇文砚慢腾腾说话：
为什么明知危险，所有人还乐此不疲热衷于击鼓传花游戏呢？
但如果甸宝城投债券到期兑付不了，出现业内最担心的违约事件，就会形成多米诺骨牌效应，连带着甸西乃至通榆的城投债券安全等级、诚信度等遭受毁灭性打击！
牵一发而系全身的麻烦，严重的话会动摇通榆金融根基甚至经济发展空间，宇文砚、岳峙焉能不着急？
会议气氛非常沉闷，参会人员都知道天要快塌下来了——180亿不是小数目，再说后面还有几百亿债务大山，举全省财正之力也扛不住啊！
花了十分钟时间，储拓满头大汗介绍完情况之后，宇文砚问道：
“债务如山倒啊，人死了，人跑了，债一分钱少不了，同志们看看怎么解决？”
国资委主任陈春听到省国企为地方城建亏空买单的说法就不乐意，当即呛声道：
“那事儿我看过通报，人家兑付不出来主要是价值三十多亿的综合商厦因经济纠纷被司法冻结，相当于那么多固定资产抵押在那儿跑不掉！甸红手里有什么？一大堆半拉子工程和烂尾楼？国企也是企业，企业就得自负盈亏每年还要对外公布财务报表的老胡！”
陈春并非非要跟胡亚龙较真，不过顺势表达对省属国企托底方案的反对；他也并非为了反对而反对，而是间接代表了省正府这边的意见，即——
坚决不淌甸西的浑水，麻烦自个儿兜着！
姚山何许人也？
然而这位姚山是人才吗？能深得储拓信任并赏识，说明肯定是位优秀的秘书，但是，优秀的秘书就能胜任常务副市长吗？
最显而易见的事实是，姚山上任后立即被强势而霸气的邵市长架空，特别金融、财正、城建等根本插不上手，也就从姚山担任常务副市长期间，甸宝城建债券从两百亿吹气球般膨胀到九百亿，净负债近七百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