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接过来问:“盈利模式是什么?”
白钰愣了愣,半开玩笑道:“我出面借钱还要抵押?”
越越猛地凑过来道:“万一你调离甸西,后面的领导赖账呢?这可是长投项目!”
白钰沉吟道:“眼下甸西确实能抵押的都押给银行……你想要什么?”
越越不假思索道:“奉泽燃气电厂承建权!”
“咦!”
楚楚微微一笑:“奇怪越越为何知道奉泽燃气电厂?”
“处理180亿城投债券兑付危机时,机构投资者也点名要它的承建权,”白钰道,“据我了解它本身也属于城市基础设施工程,我的前任考虑城建项目太多便放到生态文明建设类;原计划意向给暨南云河,议标时间定在这个月……”
白钰惊讶道:“以你俩在华尔街的威名,居然拿不到企业定向债券发行权?”
“美国法律对取得发行权的有着相当严苛的监管,防止出现自己发行债券,再自己通过二级市场回购,既赚取利差又把风险转嫁给投资者,”越越道,“我们是资金富余企业,必须低调地大量买入定向企业债券……”
白钰摇摇头:“不,我的理念是工程谁做都是做但不能成为交易筹码,而要按规矩……现在我愈发好奇了,暨南云河为何非拿到它不可?”
越越瞟向坐在旁边一杯接一杯喝茶消化昨晚酒精的宋楠,似笑非笑道:
越越道:“暨南电网集团最大的股东姓樊,还要我继续说吗?”
白钰恍然大悟!
宋楠也才反应过来,道:“你们情报系统太厉害,连这么隐秘的关系都挖得到……最大的股东不姓樊,名义上是巴西国家电力集团下面的电力运营商,但其实控股方是注册在马昭尔群岛的某个基金公司,董事长叫樊墨……”
“哦,”白钰一听便知就是樊伟的儿子,“他不是美国国籍吗?”
“当年我舅妈躲到美国生下他,落地就拿到绿卡,但舅舅特殊身份必须要放弃美籍,樊墨也没肯回国而是选择了香港,出于众所周知原因以离岛公司身份暗中接管部分家族产业……”
“如果这样……”
白钰长长沉吟道,“樊墨与我也是校友,彼此都有手机号码,即便不好意思直接联系,委托臻臻转告一声‘想做’即可,怎么大费周折暗中策动此事?你们觉得呢?”
楚楚越越臻臻齐声道:“是你的问题呀,小宝哥!”
“赵总总来得突然,又走得突然,每次都不给我机会安排故地重游的机会,”卓伟宏满脸堆笑道,“楚楚也跟着回国了吗?上次见了都长那么高,那么漂亮,哎,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们这代人怎会不老……”
“成年人都有固化的人生观道德观,指望一席话改变一个人的理念并不现实,”赵尧尧直截了当道,“婚姻是男女之间感情契约,双方都有解约的权利但需要付出代价,不存在没有解约权的契约!”
她自然不承认儿子“任性冲动以自我为中心”,当下道:“如果小家庭内部磨合,吵翻天我也不管;但目前状况是语桐跑到白钰市府办公室吵架,还悄悄安放窃听器!伟宏,这种行动深究起来要负刑事责任的!不管之前她跟白钰有过什么感情纠葛,如今她是小贝的妻子,怎么可以为生养孩子之事找白钰算账?!伟宏你跟白翎应该熟悉,更了解她的脾气,惹恼她是什么后果,你掂量过没有?”
卓伟宏赶紧撇清自己:“我不知道!上次小贝说得比较含糊我没在意!果真如此,我要狠狠把语桐骂一顿!”
赵尧尧又皱眉,隔了半晌不动声色道:“难道……伟宏没法说服语桐?需要我亲自出手么?”
听出话里隐含的杀气,卓伟宏不禁打了个寒战,忙不迭道:“不不不,赵总!我今天就飞到三相,不管语桐在哪儿都必须面谈!我会竭力做的思想工作,起码……起码不可以再骚扰人家白钰!”
赵尧尧目光如刀盯着卓伟宏看了足足二十秒,二十秒里他足足流了两身冷汗,径直起身道:
“好,希望伟宏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