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煜正与警方、管委会协商大规模搜山方案,卓伟宏在旁边听说总共投入三支小分队、六七十人时连连摇头,连夜在网络上发布有偿巡山招聘启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管死活发现目标的奖励十万!
漫山遍野搜索大军将整个黎牢山细筛了一遍,终于在第两天傍晚发现柳瑄瑄尸体,经警方初步鉴定死于高空坠落,但由于其手腕、四肢关节均有深深的勒痕,怀疑生前遭到长时间捆绑囚禁,那么事件性质就不单纯野外旅游失足,而直接转为刑事案件!
卓伟宏听罢表面上震惊且紧张,要求加大搜山务必找到卓语桐下落,实质心里真的紧张——
以他前期掌握的信息,柳瑄瑄身上勒痕八成出于自家闺女之手!
此时他想法已经变了,打算找个借口立即收兵,不能找到女儿——一旦找到,她有可能就是杀人凶手!
第三天中午,有人牵着猎犬在离无量崖二十多公里的深谷山涧旁枯树枝堆里,翻出一套被人为拆卸开的进口反重力滑翔装备!
警方围绕反重力滑翔装备的使用者展开调查,卓伟宏、于煜、白钰等一看均心里透亮:
不消多说绝对卓语桐从国外购置,为策划无量峰行动她真的处心积虑,而在白钰扬言与柳瑄瑄同归于尽是彻头彻尾谎言,更不可能被直升机“一网打尽”,她早把退路安排得妥妥的!
她将深度潜伏,此后成为于煜、白钰甩都甩不掉的梦魇!
深深吸了口气,于煜说:“我觉得不能再心软,妈妈!我不能坐视错误继续犯下去酿成更大错误,死一个柳瑄瑄已经很过分,我不想再看到亲朋好友倒下!”
赵尧尧也叹息,隔了会儿道:“我反省过,在语桐问题上我们都有不对的地方,的确家事国事天下事,没人能做得面面俱到……女人冲动起来很可怕的,当年爸爸的初恋女友……”
“周小容?”
“对,是她,”赵尧尧道,“居然偷运炸药到婚礼现场打算制造爆炸事件,你想想倘若得逞后果有多可怕!但那时她就毫不犹豫做了,幸亏白翎白阿姨及时发现……”
“我的天!”于煜头一回听到那段骇然听闻的往事,转而道,“她被及时中止,而现在情况是柳瑄瑄千真万确死了,虽然坠亡本身与语桐没有直接关系,但整件事因她而起!”
赵尧尧道:“我会派行动小组跟进,但你、白钰、宋楠都要加强警戒,务必不能落单!”
通完电话,卓伟宏脸色凝重地走过来,拍拍于煜肩头道:“小贝,到那边谈谈……”
反重力滑翔装备的出现意味着卓语桐蓄谋已久的潜逃,卓伟宏很清楚,既然不存在一命抵一命,那么接下来白钰怒火万钧对付卓家是大概率事件!
“小贝,目前情况看语桐生死不明,什么可能都会出现,我实在不愿意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场面……”卓伟宏语带哽咽道,“黎牢山地区没搜下去的必要了,接下来我会倾卓家之力展开排查,哪怕大海捞针也要找到语桐!小贝,请给我时间,也要保持耐心,我们都不要失去希望!”
谈戎看着他颓然消沉的模样,道:“没找到卓语桐?”
“人已不在了,没必要刨根究底吧?”
“证明一点,卓语桐并非胡搅蛮缠而是有理有据;再退一步说婚姻问题,难道于煜没责任?家外有家,私生子也是事实!”
“很美的名字,当然也很漂亮吧?”
白钰眉头一掀,怒道:“如果你总这样含沙射影说话,喝完这杯可以互道晚安!”
“那我直说了,”白钰道,“你说我们哥仨有需要随时可联系你,所以我不拐弯抹角……”
谈戎肃容道:“方书记是我的恩人,我愿意承担起守护方家的义务!”
白钰尴尬一笑:“你总习惯把话挑明,是吗?”
“与柳瑄瑄有关?”
“她预见危险提前把儿子藏起来了,现在需要我寻找还是保护?”
“几岁?”
谈戎立即悟出他的潜台词:“需要我出面带他回国,留在身边照料?”
没料到她答应得如此爽快,白钰倒有点不放心,道:“你再慎重考虑下,这可不是小事儿——要陪他尽快适应京都环境,以后上学、课外培训、补习、玩耍等一系列问题,而且你是单身……”
她说得更干脆:“我不可能结婚!我潜意识里对家庭的绝望和恐惧不允许我结婚,而且还有另外重要不可言说因素注定我将单身到老!”
“重要不可言说因素……”
谈戎看都没看便收起来,道:“半年内我俩不要联系,等所有手续和事项办理妥当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