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常委也临时加班准备明天常委会材料?”
秦思嘉淡然道:“听说白市长找各县县长谈话,怎么把葡荭区忘了?难道在您心目中葡荭无足轻重?”
何出此言呢?
白钰笑道:“秦常委误会了,实情是这样,葡荭区地理位置和在上电经济建设中份量太重,我考虑放到最后……”
“支持者甚少,所以明天寻求常委会统一意见,”白钰沉重地说,“秦常委有什么想法?”
“想法再多、措施再严厉都没用,关键得不到落实!矿务系统从上到下都被本土干部把持,这批不听话免掉换一批还是不听话,如此折腾两三次您的威望折腾没了,时间也没了,只好灰溜溜正视现实!”
秦思嘉道,“想必省领导给黄书记和您压力了,想必明天常委会也众口一词大力推进和整治,再想必各矿区领导也纷纷表态及时贯彻尽快落地,然后您等啊等,等到年底都没动静……”
“因为利益链?”
“除了我们几个外地干部,恐怕常委里面都很少与矿务脱得了干系的,亲朋好友、街坊邻居、同学同乡,不是在矿务系统就在与矿业有关系的产业,再大胆说一句,有多少人手里没矿区干股?”
“幸好……”
白钰叹息道,“市领导层面也不都利欲熏心,有良知的也始终存在……”
“您说某位女市长?”秦思嘉几乎指名道姓了,冷笑道,“其人其风格就是如此,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很多领导被轻易迷惑然后拖下水——也不排除明知她的用心故意被骗,反正这种事男人总不吃亏,对吧?”
“也不能这么说……”
“必须支持!”秦思嘉道,“今晚我也是寻求白市长支持的……白市长听说过荭楠药业吗?”
“公告尤如火上烧油,股票又连续涨停股份翻了一番,这时集团才发现不对劲因为那些庄家大手笔吃进股票并非为了做盘,而是迅速通过大额交易平台转让给一个叫千惠投资的基金公司,短短数月它便拥有11股权跻身前十大流通股东行列!”
“然后正主露面了?”
秦思嘉深吸口气,道:“对的正主,说起来您可能不陌生,就是目前在省城大展身手的固建重工!”
瞬时白钰想起再度出现在省城的老对手,固建重工前总经理助理现在已是副总经理的——
黄鹰!
“要求召开临时股东大会增补千惠投资进董事会,我问他何必为两票大动干戈又不足影响目前格局,他说省里意向性同意市国资委掌握的12股权全部转让给固建,这样就不是两票而是四票!”
“他们三个都被省纪委出面?”
“是,所以您说省里不可能以书面形式,确实不会,不过谁反对谁进去的力度下,还能有什么选择?”
“国资委临时主持工作的古向南什么态度?”
白钰后背腾起股寒意,良久道:“古向南被吓着了,是吧?”
白钰幽幽道:“只能等来更多车祸吧?”
秦思嘉道:“黄书记一直在京都,黄鹰也没过来古向南应该没来得及汇报,因此我恳请白市长支持,抢在前面有所动作!”
“你有什么动作?”
“三个渠道,”秦思嘉有条不紊地说,“一是国资委增持,但需要财正资金支持,王文沙似知道黄鹰背后有人始终不肯松口;二是荭楠药业展开自救,在二级市场回购,同样需要大量资金然而银行方面不允许贷款用于股权交易;三是第三方介入与固建重工争取控制权,那将是一场混乱而我们可坐山观虎斗……”
白钰笑笑,道:“秦常委不怕么?”
“你是省直机关交流干部,在上电不会呆很长时间,何必为了区区上市公司引来杀身之祸?”
“先谢谢白市长肯考虑我的想法,但愿能够携手合作!”
“经贸委同事?”
“吕思妍!”
秦思嘉还是意味深长地笑:“她说您是很有味道的男人……”
“这个……”
“噢,是这样啊……”
秦思嘉离开后,很长时间他都无法静心工作,透过袅袅茶香回想多年前那个酒店、那个房间、那个漆黑的夜晚——
她全身柔若无骨,任凭他摆布;
他的手轻如羽毛般拂过她的,滚烫的嘴唇落到她坚挺的上;
她紧紧抱住他,呼吸沉重而杂乱;
她随着他的节奏时而轻喘,时而轻吟;
她剧烈颤抖却不敢呐喊,用力咬在他坚实的胳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