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钰更加冷峻,道:“几十年了,没有一位指出来收取环保费为了干嘛?都是环境污染、损失、治理成本、发展的补偿成本!难怪矿区环境每况愈下,积重难返,因为巨额环保费全都喂了狗!”
说到这里他遏制不住万钧怒火一拳捶在桌上!
“十……十二万,”钱同山低声道,“副主任、班子成员差不多这个数,中层大概一半左右,办事员一两万;还有给矿务局、市领导的钱也从里面出……”
白钰一掀眉头:“爱郴去年还在东峰山,作为一把手书记分了多少?一百万?”
钱同山赶紧道:“矿区还有个习惯,主要领导调离前都会提前把小金库分掉,包括环保费,所以……”
白钰指着他道:“除了‘房屋维修基金’分红、环保费,矿区还有哪些见不得人的小金库,给我老实交待!”
“其它没了……”
“其实……”钱同山声音更低,“主管副市长、矿务局长都有的……”
良久,白钰道:“爱郴说说,这样的行为算不算巧立名目、中饱私囊?是手法隐蔽、巧取豪夺的新型**链条?”
“对了!”
“如果知道,顺便拖你下水了!”白钰道,“同山这些年往廉正账户汇了不少吧?”
白钰道:“同山是难得的清流,出污泥而不染,可几十年了有多少矿区领导具备这种觉悟?一定要严查,吃下去的全部要给我吐出来!”
钱同山一惊,急忙道:“不现实啊白市长,那个打击面太大了!查现职领导,他们会说以前一直就这样,要查都翻出来;但都翻出来要牵涉多少领导?省里的、调到外省的、京都的都有,还有仍在世的老领导老同志……”
“每次都不翻旧账,新账也变成旧账,罪恶将一年年延续下去,是吧?”白钰道,“总觉得不管谁当家总会投鼠忌器,所以更加肆无忌惮,反正有集体责任顶锅,是吧?”
“什么逐步,从明天起全部砍掉!”
白钰道,“同山以矿务局发个文件,即日起取消矿区管委会所有形式的行正收费项目,也就是说凡开收据的那种统统作废!列入省收费范围的项目转移到市区行正服务中心办理,那个要开具正式发票入财税大账!”
“难道绿化队、游戏场保安、进驻省外矿井的岗位专门为矿工而设?事业单位人员同样要转岗!”
白钰余怒未休,“这些事业单位门口挂个牌子,就能名正言顺从承包商、矿井、企业手里要钱,然后通过种种渠道私分?我不能容忍集体性团伙式侵吞国有资产的行为!要取消,明天就取消!”
“不过……”
陈爱郴啼笑皆非,恨铁不成钢冲他道:
“你这个同山啊,该胆小的时候胆子比谁都大,该胆大的时候又躲躲闪闪不成气候,你这左一个理由右一个理由刚才为何不跟白市长讲?”
“你惹的麻烦,你倒吓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