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想想都建尹到底老奸巨滑,除夕夜五门争吵焦点本来在家族产业,他却不露声色塞了个第三条,看似空泛而没实质约束力,今天屠宗实跑过来一说,海海婵方才惊觉自己手脚被捆起来了!
她也深知自己脾气古怪,几十年来把亲朋好友、合作伙伴等等都得罪光了,当然她始终认为自己没错错的都是别人,问题是时至今日遇到家族内部强有力的挑战:
既然有求于人,肯定得在某些方面作出牺牲,不然都建尹凭什么帮你?都海婵盘算都建尹对自己有两方面不满:
一是不断扩张家族产业,尤其频频参与数十亿甚至上百亿的大工程大项目引起京都方面注意;
想到这里都海婵长长叹息,让菲佣从里屋取了件包裹递给屠宗实,道:
父子俩将包裹拆开来一看,原来是根意大利进口的高级鱼竿!
屠郑雄道:“是啊,如果单单送给您钓鱼也不会特意叫我一起拆,相当于传话吧……老爹,她会不会暗示稳坐钓鱼台?”
“那……鱼竿能说明什么问题?”屠郑雄被难住了,“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明明有钩,别扯到姜太公……”
屠宗实一字一顿道:“伸缩鱼竿啊,老太太叫我们能屈能伸!郑雄,这个春节姓白的回京都期间,庄楫石或者都家肯定秘密接触过他,私下达成了和解协议……”
“和解……”
“那……那……那……”
那了半天,屠郑雄脸色难看之至,思忖半晌仍喃喃道,“黎明复是都建尹那条线的,他走了换成都海骄一门的周沐,怎么说也是想帮屠家,现在说变就变……”
“黎明复被换是因为自身顶不住姓白的,府院之间失衡,派周沐过来是加强对姓白的制衡,跟帮不帮屠家两码事!”
屠宗实重新拿起鱼竿道,“现在上层达成共识要和解,屠家必须认清形势——既不能依附于姓白家否则失去存在价值更失掉港口控制权,也不能制造太大动静和矛盾打乱上层的默契,一味强行搅局的话都家首先要拿屠家开刀!”
屠郑雄失神地苦思半晌:“常委会不吵架,不找人搞他,城港井水不犯河水呗,还能怎样?”
屠宗实起身站到落地玻璃窗前远眺港口,冷不丁道:
“澳门赌场?”
屠郑雄吃了一惊,“老爹好像从没玩过这么大的,也,也,也不符合您的风格……”
屠郑雄惊呆了,干涩着嗓子道:“老爹……觉得我肯定干不过姓白的?”
屠宗实神色更严肃:“我说我从不赌博!我允许你继续顶着干,最大限度维护屠家在港口的利益,但不能押上身家性命,必须未雨绸缪留好退路!郑雄,按正常线路到那个小岛需要转道湘江飞雅加达然后坐船四个小时,但从湎泷直奔公海走直线两个小时就到了,这是我精心挑选那个小岛的目的!”
屠郑雄脸上变幻莫测,良久恨恨一跺脚道:
“老爹这么做也好,我没后顾之忧了,接下来该干嘛还干嘛,姓白的休想趁火打劫占到我屠家一丝便宜!”
根据前期双方密切沟通协商的情况,鄞峡将今年援建的“一二五”项目写入合作协议当中,分别是:
一条路,湎泷城区到罗家岭的城际快速公路,以促进订单农业发展并接入岭南交通大动脉融入货运体系当中;两座桥,一是湎泷罗家岭西侧的跨山大桥,建成后便能跟进白钰规划中的货运铁路,打通港口到内陆腹地通道,一是连接泷品港到小乔岛和状元岛的跨海大桥,以此为基础再修条连接银秋滩高架的快速通道,整盘棋都活了!
以蔗糖厂为例,一直以来岭南地区蔗农都处于亏损状态,听起来很难理解:内地和东南亚市场对蔗糖的需求旺盛;岭南地区因自然条件向来盛产甘蔗,按说应该供销两旺为什么蔗农还亏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