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接到叶桃夭的电话时,还很不敢相信,以至于响了好一会儿他才如梦初醒般的接起来,“喂?夭夭……”
杜若听完,心里有了猜测,“医院里有病人闹事再正常不过,不管哪方面的原因闹起来的,最后的目的却殊途同归,可照你这么说,对方不是奔着钱来得,那就是另有目的,通常情况下,这种事都是齐叔叔分管的,你认为是有人故意指使来给齐叔叔制造麻烦?”
“嗯,你猜到是谁了吧?”
杜若语气沉下,“杜斯年?”
不放手难受,放手了也同样痛不欲生,爱而不得,才是这世界上最残酷的惩罚吧?“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让我受这样得痛苦?”
他又给齐行打电话,等了一会儿那头采接起来,声音里是显而易见得疲惫焦躁,“小若?有事吗?”
“可是……”
“没有可是,方面我忌惮你爸得权利是其一,其二,也是你妈得态度,她那会儿……”齐行顿了下,压下酸涩,又笑了下,“这二十多年,你妈妈总算是看开了,也放下了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小若,你,你愿意吗?”
“嗯……”
结束通话,杜若迟疑起来,他能理解齐行为什么不让他找杜斯年,一是男人的尊严和骄傲,二,也是怕杜斯年趁机跟他提条件交换,可他还是觉得,应该找杜斯年开诚布公得谈一谈,既然已经不待见他妈妈了,还揪着不放算什么?
男人的独占欲?别搞笑了,更多得大概是,不想看他妈妈还能幸福吧?
之前,他对梅影是心有怨怼的,怨她瓤自己从小就背负着私生子得名头,怨她给自己不断灌输的那些压力,也怨她明明没那个本事却还惦记着杜家的权利,梦想有朝一日登堂入室……
杜斯年还在办公室,闻言,气笑了,“跟我这儿抽什么疯呢?”
杜斯年沉下脸来,反问,“谁告诉你是我干的?齐行找你了?”
杜若冷笑,“不用谁告诉我,我有眼睛看,除了你,还有谁那么无聊?”
“放肆!”杜斯年呵斥了声,“谁给你的胆子跟我这么说话?齐行吗?他算个什么东西!”
“海跟他无关?听听你这口气,一口一个齐叔叔,喊的比亲爹都亲,别忘了,我才是你老子!”杜斯年气急吼了一声,“以后离他远一点,不止你,还有你妈!”
“你凭什么管我们呢?”杜若嘲弄的问,“是,血缘上,你是我父亲,可你除了提供给我钱,还做过什么?身为父亲的责任,你尽到多少?至于我妈,你就更没有资格去要求她什么了,她不是你的妻子,以前还勉强说是情人,但现在,呵,陌生人都不如,陌生人见了也不过是擦肩而过,你怕是还得躲着她走吧?”
“你……”被儿子一番冷嘲热讽,杜斯年羞恼成怒,“谁叫她回来的?这里是帝都,我坐在这个位子上,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我敢跟她走得近吗?别说我那些时刻等着抓我把柄得政敌,就是齐悦,也能去撕了你妈,你叫我怎么办?”
“翅膀硬了是吧?”杜斯年气的脸色铁青,“你以为他能给你什么?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院长……”
“他能给我父亲一般的关爱,这份关爱不牵扯利益,不带有任何目的,纯粹简单,却是我最渴望的,他同样能满足我妈想要一个合法丈夫的愿望,看在我们血缘一场的份上,就成全我们吧!”
“你觉的,时至今日,还能威胁到我吗?”
“你什么意思?什么把柄?”
“我们俩之间再装傻就没意思了,我那优秀到占据我整个童年的大哥最近过的还好么?”
“闭嘴!”杜斯年胸口起伏,显然气的够呛,“你从哪儿听来得谣言?”
“是不是谣言,你知我知,不对,蒋朕也知道了,喔,封家也都知道吧?毕竟是捡便宜得人,但我那个好大哥知不知道自己得牺牲为别人做了嫁衣呢?”
听到这里,杜斯年反倒是平静下来,“你这都是听谁说的?蒋朕?”
“那都不重要,”杜若不想跟他掰扯这些,“重要的是,能不能当成威胁你的筹码?”
“蒋朕跟你谈过这个话题?”
“你……”
杜衡默了几秒,才道,“是么?那我等的还真是太久了,十年,他居然用了十年才发现这个秘密吗?”
闻言,杜斯年不由皱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杜衡笑了笑,“梅什么意思,就是觉的没耐心了,一个人有几个十年可以等待呢?我以为他很快就能想到不对劲的地方,结果,呵呵,是我高估他得本事了?还是他……竟然这么脆弱?”
听着他语气不太对劲,杜斯年越发不安和担心,“你可别被他骗了,觉得是他对你太在意才脑子不够用了,不是,是咱们当初的计划完美无缺,他上哪儿找破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