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语这才回过神来,她亲娘还跪在她面前呢,这番大礼她岂能消受?
她脸上的样子气鼓鼓的,即便被白绮揣上,依旧是一股惹人怜爱的讨喜样子,大声冲白绮质问:“这是我亲娘,不管怎么说也是我们的长辈,你让她给我下跪,那不是让我被雷劈吗?”
白庄主闻言深以为然,顿时脑内刚刚那些世俗规矩消散不见,只觉得自家一家人就敢亲近和乐,哪里需要事事循规蹈矩一板一眼?江湖儿女好好的畅快日子过得这般憋闷有何意义?
便上前道:“你妹妹说得对,何苦为了外面三两小人的闲言碎语如此作态?我白岩山的女儿岂是让人嫌弃挑拣的?”
这白庄主自我感觉良好,以为自家无才无德的庶女谁都配的,何必戳穿他?江湖上各大名门望族难道会因为他的区区偏爱纷纷来捧臭脚?
只不过白绮突然诧异道:“妹妹原来还知道长辈礼受不得呢?那上次大舅母意外跌倒在你面前,你受得理所当然,还笑嘻嘻让大舅母不用行此大礼是为何?”
“难不成在你眼里,大舅母的礼你受得,区区一个妾室的礼却受不得了?”
这也是白庄主处处维护她维护得理所当然的原因,可要是她心里清楚呢?
那丫鬟本就是白夫人的亲信,闻言自然飞快的溜进房间,这会儿也不计较,直接从白绮闺房内拿了一个蒲团摆在余氏面前――
“余姨娘,请吧!”
他指着白绮,不可置信道:“你,你个不孝女,这是作何姿态?”
“父亲慎言!”白绮道:“一个姨娘,如何担得起孝顺二字?我给她体面,那是因为她生育妹妹,伺候父亲有功,难不成父亲还真想让我把客套当礼数了?”
说着拉过小女儿:“你妹妹就在这儿了,爹也不是不赞成你今后对她严加管教,可事情一码归一码,你作甚迁怒她姨娘?”
白夫人平时虽然是个猪队友,但维护女儿那是不含糊的,居然信以为真,立马道:“那你还不跪下?没见大小姐又不好了吗?”
见余氏一脸无助的去看白庄主,白夫人气笑了:“你看庄主干什么?怎么?阿绮真正受用的时候你倒是吃不了这个苦了?莫不是刚刚跑这里来跪拜是在老爷面前作态来了?”
白夫人这会儿也不想跟缺心眼的儿子纠缠,不耐烦的摆摆手:“我这会儿懒得理你,不该你的事休要管,自己滚回去练功,先头师傅还说你最近顽劣,进益不高,现在练功时间都敢到处跑,信不信我收拾你?”
“G你――”
“啊――”白小弟惨叫一声,连忙拦住丫鬟:“不准不准,谁敢砸我的玩具?”
他回头冲着白绮大发脾气:“大姐你疯了?不但为难姨娘他们,连我都不放过?”
白绮欺负小孩儿毫无压力:“话怎么这么说呢?不是你姐弟情深想要跟外面的同甘共苦吗?”
“姐姐非常理解你,也很欣赏你对二姐的回护,男子汉大丈夫合该如此,哪有女人跪着自己还能心安理得玩耍吃饭的?”
“我这不是成全你吗?”
忙对女儿道:“阿绮,你刚说的――”
白绮睨了便宜妈一眼:“他为什么找你撒泼耍赖,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可再怎么也――”
白小弟被方在那儿,不但没救着二姐,自己吃的跟玩具也快保不住了,从小到大哪儿受过这种委屈?
白绮嗤笑一声:“怎么?不想没饭吃也舍不得玩具?那你开这个口威胁母亲干什么?”
“母亲一直说你人小不懂事,辩不出亲疏远近,我看不见得吧?你这不是分得很清楚吗?”
“你跟外面那两个成天亲得恨不得穿一条裤子,怎么就不在余氏或者你二姐面前这样呢?”
“我记得前几天你想要你二姐房里的一个木雕兔子,她就没给你对吧?问余氏要她也为难做不了主,这是为什么呢?同样的东西要是在娘这儿,一早就在你手里了,为什么不用惯用的办法呢?”
然而他姐姐却没有放过他,白绮揪过小孩儿头上的发髻,将他一把拽面前来,逼他与自己的眼睛对视――
“那么问题来了,拿亲妈对自己的心意去讨好对自己隔一层的人,贱不贱呐?”
可白绮还没放过白小弟,又道:“贱也就算了,你倒是贱出点骨气来啊?”
“你要真的能跟那两个同甘共苦,绝食抗议我倒还真得佩服你一二,结果呢,让你少吃两顿,砸你几个玩具你就不乐意了?”
“既然你们两边都是面热心冷的虚假情谊,你这傻逼跑我面前来装什么蒜呢?”
“滚出去练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