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镖若毁了,柳绍齐是不是就真的烟消云散了?
宋繁花走出屋外,站在凉风卷掣的月色下,她静静地看着月,静静地吹着风,静静地闭上了眼,她想,人生在世,谁没有几个遗憾的,前世的柳绍齐是她的倚仗,今生的柳绍齐,与她何干?
无方立马上前问,“你没事吧?”
无方蹙眉,“发生了什么事?”
无方是知道宋繁花那九环镖的厉害的,那时候在衡州,他在净尘寺养伤,被柳绍齐意外突袭,就是她手中的流星镖救了他,无方想到这里,顿了顿,道,“要不我去帮你要回来?”
宋繁花轻笑,瞥他一眼,“九王府是你说进就能进的吗?你进都进不去,怎么帮我要回来?”
无方一愣,问,“不住敕伯侯府住哪儿?”
冬青眨眼,问,“为何?”
宋繁花笑道,“见情郎难道不该打扮一番?”
宋繁花不知道冬青与温千叶的事,也不知道温千叶和冬青同时受制于太子一事,便笑问,“何种形式所迫?”
宋繁花一愣,很快就松开冬青的手,走上前,笑问,“你怎么来了?”
宋繁花问,“可用了早饭?”
宋繁花挑了一个椅子坐下,拎起水壶给肖锦莺倒水,边倒边问,“来我这里不光是坐坐这么简单吧?”
肖锦莺从袖子里翻出一包东西出来,那东西是用锦囊装着的,不知是何物,肖锦莺将那锦囊递给宋繁花,宋繁花没接,只是看着那华丽的布绸,问,“这是什么?”
肖锦莺掀眉看她,“你不是想对付柳纤纤吗?”
宋繁花问,“什么东西?”
宋繁花眉心一凝,忽的抬眼瞪着她,“你要对她下药?”
宋繁花冷笑,“你以为皇上在纳柳纤纤为贵妃前不知道她是云苏的人?”
肖锦莺眯眼,“那又如何?”
肖锦莺冷笑,“你不会是想空手套白狼吧?进京第一件事找上我,想合我之力除掉柳纤纤,我答应了你,而今,我出了药,你却不愿出力?”
肖锦莺惊愕,“你知道千左门?”
吕止言也顿住了,他看着面前的女子,大惊,“宋繁花?”
吕止言从震惊中回神,瞪着她,“你来京了?什么时候来的?”
吕止言郁闷,他刚从外面回来,倒真不知道这个死女人来了京都,还有,她来京都做什么?吕止言狐疑地看着她,见她是要踏他家门槛的,他又问,“你来找我?”
吕止言纳闷,“不来找我你来我吕府做什么?”
宋繁花气道,“你有毛病啊,我能对你二姐使什么坏!”
吕止言心想,我二姐喜欢段萧,段萧又是你的未婚夫,你说你能使什么坏,但看着宋繁花的脸色,除了一层莫名其妙的怒火外,察觉不到一点点嫉恨的光,看来宋繁花并不知道他二姐喜欢段萧一事,吕止言略略地松了一口气,对她问,“你找我二姐何事?”
吕止言大喊,“喂,这就走了?”
吕止言一噎,伸手就拦住她,“你这人怎么不般不识好歹的?”
宋繁花看他一眼,慢慢伸手将他的手挪开,而在两袖交缠之时,那藏于袖中的锦囊无声无息地入了吕止言的袖兜,宋繁花推开吕止言,抱臂轻笑,“你那么怕我见你二姐,是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吗?”
宋繁花眯眯眼,心想,来的恰到好处,肖锦莺拿给她的醉暖香确实能让柳纤纤丑态百出,而肖锦莺的意思大概是想利用醉暖香来让柳纤纤与云苏苟和被云淳和各大王侯贵族看见,这其实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既能害到柳纤纤,也能害到云苏,但……柳纤纤这个女人,你不能按常理去推想,柳绍齐死了,她冷静地隐忍不发,还能利用柳绍齐的死布局,柳元康死了,她也隐忍不发,顺势又进入皇上的怀抱,这么一个处处利用劣势转为优势的女子,曲曲一包药,何以能害到她?
柳纤纤巴不得能投入到云苏的怀里呢,她苦于没机会,她却给她送机会,她傻了吧?
被心爱的男人致死,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宋繁花闭上眼,一瞬间心脏绞疼,冷汗直流,她猛地往后踉跄一步,堪堪抓住冬青的肩膀站稳,冬青很担忧她,以为她是见到了柳纤纤的仪撵吓的,连忙小声道,“六小姐,要不,我们换条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