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之也看着她,稍顷,他勾了一下唇,别有意味地说,“六姑娘,在衡州的时候没有抓到你,你就该偷着乐了,怎么到了京城还不知收敛,偏要犯事儿呢?”
薛凌之饶有兴味地看一眼宋繁花不惊不慌的脸,低沉地笑道,“六姑娘是杀人杀惯了吧,所以,面不改色?”
他又往前走一步,与宋繁花挨的很近,几乎是一个头上,一个头下,用着低沉没什么温度且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在衡州坑我的那万两银子怎么算?”
薛凌之玩味地低笑,“是吗?”
走近之后,眼神往薛凌之身上一落,睥睨而摄人,“薛大人在做什么?”
段萧不阴不阳地说,“审案要这么近?”
段萧没什么情绪地问,“那成功了没有?”
段萧看一眼宋繁花,对他问,“你不是想吓唬她,吓唬到了没有?”
段萧看着宋繁花,伸手抚摸了一下她被太阳晒红的脸,又用指腹擦了擦她额头上渗出来的汗,压根不管现在是什么个状况,轻声问,“昨晚睡好了?”
段萧问,“什么时候醒的?”
段萧又问,“怎么来这里了?”
段萧问,“吃过了?”
肖雄目眦尽裂,瞪着他,“我儿……”
薛凌之哼道,“你这明目张胆的,还不叫袒护?”
薛凌之脸色一阵难看,心想,到底是谁搞的事儿?
段萧没应他,只对宋繁花问,“吃饱了?”
吕子纶见他看完了,收起水晶球,问他,“没什么话说?”
吕子纶笑着说,“宋繁花可能因此会坐牢,你不心疼?”
云苏漫声道,“她喜欢段萧,难道她就不觉得段萧也可怕?”
薛凌之先问那个直击证人,“是你亲眼看到宋繁花杀了肖锦莺的?”
薛凌之立马道,“来人,掐住她!”
薛凌之又问,“你只看到她拍了尸者的肩膀?”
薛凌之问,“没看到她再做别的?”
薛凌之沉思道,“你的意思是,你在外面感觉到了异常,就一脚踢开门,而后就看到肖锦莺还没脱裤子,坐在粪缸上,头在垂着,一派正常?”
薛凌之道,“既是正常的,你为何要去拍她?”
薛凌之哦一声,说,“难道不是你当时想杀她?”
在衡州的时候,这个男人就要搜宋繁花的身,现在又想?
段萧眯着冷沉的眼,不冷不热地说,“为什么要搜身?”
好好的一场逛街事件,突然变成了这样,肖锦莺死了,宋繁花跟姜小黛被关在了大牢里,杜莞丝一颗心紧紧地揪着,跟着吕如宁出来的时候,忧愁地说,“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呢?肖锦莺怎么会死了,宋繁花和小黛怎么会……”
段萧一怔,看着她,“五小姐有事?”
宋昭昭道,“我六妹……”
回了状元府,温千叶让绿佩去通知厨房做饭,他则是一脸严肃地看着低下头一副做错事的冬青,声音沉沉地道,“我不是跟你说过,京城最近不太平,让你不要随便出府?”
温千叶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脸,问,“看到肖锦莺的尸体,被吓着了没有?”
冬青一惊,“啊?”她脸色大变地道,“真的吗?”
冬青脸色越发的白,急的也要哭了,“我,我,千叶,我……”
温千叶见自己的效果达到了,伸出食指按住她的唇,忍着笑意说,“往后没我陪伴,你还出不出府?”
段萧在御书房里问七非今天事情的经过,七非将离开将军府,到吕府,再到肖府,再到街上,再到酒楼这一趟发生的所有事都说了,说到几个小姐们买了衣服,让丫环们拿到马车上的时候,段萧一直沉默思考着的眉峰一掀,眼中冷冷地闪过一抹暗光,他出声问,“也就是说,几个小姐们去酒楼的时候,那几个丫环没跟上?”
段萧抬头看她,“你也没跟上?”
段萧道,“你既跟着,又怎么出现这样的纰漏?”
段萧收回视线,轻抚着额头,“如此看来,凶手就在你们这些人中,因为只有跟着你们一起,才知道你们的一举一动,知道你没有跟着宋繁花下楼,知道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既能让肖家痛失一子,也能嫁祸给宋繁花,更甚者,还能把我拉下马,让我与肖家……”他突然一顿,目光望向薛尉,“你上次跟我说,你想让薛少阳娶肖锦莺?”
薛尉眯着眼说,“王爷?”
宋繁花被关入大牢的当天,云苏出了圣泉闭关之地,离开之前,他问吕子纶,“你确定本王让她怀上本王的子嗣,这劫就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