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萧在御书房里分析这一起意外而来的凶杀案,背后人直指云苏,薛尉和肖雄也意识到是云苏在动手了,可知道归知道,没凭没据,尤其,如今的九王云苏,身负重伤,奄奄一息,昏迷不醒,昨天的嗑血之景还充斥在每个大臣的脑海里,这样的云苏,从回京之日起就卧床不起,如何能使坏?
他甩甩头,对薛尉道,“丞相的小女儿好像跟这个吕如宁关系挺好?”
肖雄大惊,脸色幡然大变,泪也顾不得擦了,急急地说,“不行!”
肖璟面色微凉地道,“云淳已经死了,爹还在怕什么?”
肖雄被噎了一下,却还是坚定地说,“不行!”
肖雄一愣,片刻后身子又晃了晃,眼中的红圈又深了一些,喃喃地道,“她怎么会死的?她不是在千左门的吗?千左门不是隐匿到黄杨岐沙外了?”
肖雄喜爱杨真纱,是真的喜爱的那种,他苦苦追求她,就是想把她娶回家,生儿育女的,若真是妖物,那怎么办?
为什么要叫千左门?
这诏书里的一字一句皆在言明兄弟之情,怎么会是杀旨呢?
宋明艳冷哼,“要不是我爷……”
“咳!”
宋明艳撇一下嘴,冲他瞪过去,“你咳什么咳啊,你这个年龄,我不喊你爷爷喊什么?”
宋明艳道,“三十一还不老吗?不够当我爷爷?”
封啸天翻白眼,“你爹多大?”
封啸天转开眼问左雪,“冠心草还得几天长好?”
这三天里,宋明艳也在养身体,谁叫那天闯入黄杨岐沙的时候被这个女孩给下了毒呢,但是,她跟叶知秋一起进来的,为何她有事,叶知秋没事?
叶知秋回望着她,“怎么?”
宋明艳说,“进京就进京呗,你在愁什么?”
曾经的白鹭归臣,如今的白鹭东飞,是一场宿缘,还是一场命定?
安逸山瞪着他,怒问,“是段萧下的旨让你来灭陵安,来灭我?”
这一句怒吼,惊天,泣地,铁鸣峥峥,不甘之极!
安逸山一愣,“云苏?”
安逸山何其精明事故的人,一听这话就明白了,他皱皱眉,说,“你的意思是,当初不该让王爷活着回京?”
安逸山看着他,问,“我女儿呢?”
吕止言道,“我哪知道你女儿是谁,在哪儿啊?”
安逸山没听懂,瞪着一双圆盆般的大眼睛,问,“什么意思?我女儿就我女儿,什么柳纤纤?”
安逸山惊道,“不可能!”
安逸山听罢,伸手摸了一把脸,“你的意思是,那个人不是朱礼聪?”
安逸山一下子就激动起来,大吼,“不可能,我不可能认错!”
吕止言摊摊手,说,“事实证明,你认错了,因为连薛丞相和肖太师都说了那人不是朱礼聪,是你认的准还是薛丞相和肖太师认的准?”
他忍着钻心的疼意,问,“那我真正的女儿在哪儿?”
安逸山一下子跪下去,为了他的失误,为了他的执念,为了他的女儿,为了他的城民,他这真的叫赔了夫人又折兵,他心如死灰地说,“你杀了我吧!”
吕止言不明白,安逸山却明白,那是段萧对他的忠义,他问,“你刚说,我女儿的行踪,柳纤纤知道?”
安逸山问,“此女现在在哪儿?”
吕止言站在营帐外,听着里面传来的凄惨的声音,面无表情,等到安逸山再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吕止言看他一眼,问,“问到了?”
吕止言问,“人在哪?”
吕止言蹙眉,“这种骗人的话你也信?”
是什么回忆呢?
封啸天见花萧府的大门锁住了,低头就问吕止言,“这府里的人呢?”
吕止言被他撞了,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你管这府里的人哪里去了?你莫非还认识不成?”
吕止言一愣,“你认识?”
呃,柳纤纤……
那个他想一生一世呵护,笑一下他就会开心一整天,皱一下眉头他就会心慌一天,她只要愿意跟他吃饭,愿意跟他出游,愿意让他牵一下手,碰一下胳膊,或是拥抱一下,他都会觉得自己处在了天堂,她是他的天使,更是他的珠宝,他宁可惹家人生气也不愿意让她流泪,她但凡愿意让他吻一下,他就什么都愿意奉献,他不介意他被她利用,只要她真的爱他,可是,她不爱他,而在他心中,那么美好的她,又变成了如今的这副模样,她为什么要变成这样?
柳纤纤很是难堪地任由男人搀扶着,她站不稳,她一路上都在被凌辱,如何站的稳?
吕止言又对另外的十九个士兵说,“你们找酒楼吃饭,不许扰民!”
戚烟吓死了,以为他中午喝酒喝坏了,立刻喊魂一般的大喊,“大少爷!大少爷!你醒醒!你醒醒!”
戚烟又吓一跳,还没来得及问一句,“大少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戚烟一看到宋世贤站在湖边,吓的一下子冲上去,抱住他的腰,大喊,“大少爷,你别做傻事啊!”
宋世贤额头一抽,转头看她,“你认为我要跳湖自杀?”
曾经,宋繁花在天琴阁里问姜小莫,“你认为衡州第一美人是谁?”
可今天……
纤纤……
戚烟大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