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赵尧尧一呆,外面竟站着白翎!
两人对视了足有三十秒钟,白翎平静地说:“不欢迎客人进去坐坐?”
赵尧尧并没有迎客的意思,冷冷道:“你来干嘛?”
“我来……”白翎轻笑一声,“是提醒你,该履行承诺了!”
白翎气势上已占据上风,并不急于说话,慢吞吞喝了小半杯咖啡,道:
“婚礼筹办得差不多了?”
赵尧尧咬着嘴唇道:“如果你要求取消婚礼,我宁可毁约也决不答应!”
赵尧尧警惕地盯着她,半晌才问:“什么意思?”
赵尧尧更是一头雾水,瞠目结舌看了白翎良久,道:“你作为朋友出席,根本不存在任何障碍,我也完全同意,这跟承诺有什么关系?”
白翎一字一顿说:“我要当你的伴娘!”
白翎哪里是当伴娘,而是想身披婚纱,同样以新娘身份与方晟完成婚礼仪式!
僵持数分钟后,赵尧尧苦涩地说:“到这个地步你都不放弃,为什么?”
白翎又喝了口咖啡,无意识转动杯子,道:“如果没有众所周知的娃娃亲枷锁,新娘应该是我,信不信?”
“当时我们同时跟他来往,但他对周小容念念不忘,其实无论你,还是我,对他来说只是a与b的问题,并非非谁不可,你觉得对不对?”
白翎又说:“当时我内心犹豫而彷徨,一方面想接近他,另一方面又担心引起家族之间矛盾,因此借口专案组工作忙刻意回避,让你俩走得越来越近,现在回想起来十分后悔……跟我有婚约那人私下谈恋爱,到美国生养那是之后的事,等我知道时你俩关系已有突破性进展,这些我都看得出……”
赵尧尧忍不住道:“所以你心甘情愿帮我俩证婚?”
“我何尝不清楚是你玩的小伎俩,正如后来的承诺——其实你本可以不那么说,我照样会竭尽全力帮他,偏偏我们都是注重守诺的人,答应过的事决不反悔,”白翎暗示道,“不久于家从中作梗把你弄到香港,前景难测,这期间我和他发生了一些事……”
“啊!”以赵尧尧之淡定都紧张万分,急忙问,“哪些事?”
“情况发生变化后,我当然有理由要求他负责,想必他也是勇于承担责任的男人,但你俩婚约在先,我还是证婚人,铁一般的事实不可更改,所以在你从香港前我选择隐退……”
赵尧尧抬手打断她的话,眼泪扑簇簇如断线珍珠,凄然道:“我已不想结婚了……等他回来决定吧,无论什么选择我都接受……”
白翎责怪地喝道:“赵尧尧!我要怎么说你才明白?眼下觉得委屈的是我,而不是你!你出身名门,我们白家哪里差半分?你认为我横刀夺爱,那么周小容看到你会怎么想?方晟是个好男人,我们也都是洁身自好的女孩,错就错在不该相遇相识!”
白翎又道:“以伴娘身份站在你旁边,知情人说不定腹诽我是小三呢,你以为我愿意?可我这辈子总得穿一次婚纱呀,不能象你这样光明正大地穿,就巧立名目穿,这点可怜的愿望你都不肯?”
“可是……”
“你希望独占方晟,不想看到他周旋于两个女人之间?看看我们家族长辈们,你父亲,你伯父,我父亲,我叔叔……哪个身边没有别的女人,那都是公开的秘密,没人指责他们!象方晟这样优秀的男人,你有信心一辈子将他拴在家里?我已警告过他,除了我和你,绝对不准碰任何女人,什么爱妮娅、叶韵、范晓灵,统统在我监控范围内,哼!”
赵尧尧倒为方晟争辩道:“他跟爱妮娅只是工作上的联系……”
“从工作到感情只有半步距离,弄不好就躺到床上了,这一点含糊不得,”白翎见气氛缓和,赶紧道,“他不知道我今天来这儿,也不知道伴娘的事,暂且瞒住,等婚礼那天再揭开谜底,行不行?”
因为他同样和白翎象夫妻一样恩爱!
然而退让的不是利益,而是感情!
联想到白翎隐隐透出的气质变化,以及不惜自我矮化也要身披婚纱的决心,赵尧尧也是冰雪聪明的女孩,立即推理出一个可怕的事实:
白翎有了方晟的孩子!
简直晴天霹雷!
这样看来,自己始终疑心的白翎那种微妙变化,其实是做妈妈后特有的母性的温柔!
必须要个孩子了!
门铃又响了,这回应该是电工师傅,早知道刚才就不给白翎开门!她边埋怨自己边匆匆抹掉眼泪,打开大门,蓦地如遭雷殛,脸色煞白僵立在原地,嘴唇颤抖着半个字都说出不出来!